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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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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私心的,想宣示主權。◎

自從上次喬時翊到璀尚開會後, 周浩化身一線八卦吃瓜者潛伏進璀尚的八卦私聊群裏,為的就是替老板盯著有沒人背刺太太。

進群這麽久,群裏每天聊的不是誰要去廁所就是今天吃什麽, 再就是哪家的明星塌房了、誰家女明星離婚了等沒有營養的八卦。

直到今天, 處理完喬柏峰的事情後周浩想拿手機給於瑤瑤發信息, 無意間看見八卦群裏999+的未讀信息,他好奇點進去, 才發現裏面居然在聊太太是小三的事。

源頭很好找, 是一個叫“雪花”的昵稱先發了一句:你們知道我們老板喬時翊結婚了嗎?

後來越來越多知情人展開話題, 越聊越深, 就有了之後喬時翊看到的難看的話。

驅車往璀尚趕的路途, 許嚴開車,周浩坐在副駕駛了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後座的喬時翊不停給丁夏宜打電話, 可對方都沒接, 最後手機呈關機狀態。

冷冰冰的播報語音從聽筒傳出來,喬時翊的臉色逐漸凝重, 眉頭擰緊能夾死蚊子,周身散發出的陰寒氣息讓周浩和許嚴大氣都不敢喘。

“老板, 是璀尚市場部一個叫淩霜的人放的消息。”

喬時翊微一審思, “怎麽又是她。”

周浩扭頭看向喬時翊,“聽說她和太太在公司有過不太愉快的經歷。”

車子直直擺進璀尚停車位, 喬時翊開門下車,繃著臉丟了一句:“打電話給陸遠洲。”

喬時翊抵達璀尚樓層時,陸遠洲和淩霜在門口候著, 陸遠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 喬時翊陰郁的氣場讓他不得不閉上嘴,帶著淩霜跟在喬時翊身後進了辦公室。

喬時翊素來情緒特別穩定,認識這麽久陸遠洲也從沒見喬時翊有情緒失控的時候,所以關上門轉身看見喬時翊掐著淩霜脖子時,他嚇得趕忙制止,“發生了什麽?”

他的制止並沒阻撓到喬時翊,喬時翊拎著淩霜脖子像拎著垃圾袋一樣摁在墻邊。

接到老板睇過來的目光,周浩把八卦群的信息給陸遠洲看,瞧見他臉色越來越差,周浩才適時說,“事發後就聯系不上太太了。”

陸遠洲微壓了下唇角,翻過手機給臉色慘白的淩霜看,“你幹的?”

“不、是。”

艱難從嗓子眼擠出兩個字,脖頸就又被用力掐住,喬時翊臉色不悅,眼眸特別陰沈,像馬裏亞納海溝般黑不見底,“不是你我又為什麽會在這?”

陸遠洲擔心喬時翊過激做出不可控的事,上前勸說:“你先松手,有話好好說。”

喬時翊冷哼了聲,“這樣都不願意說,你認為我松開了她就會說了?陸總,以後別什麽人都往公司招,璀尚什麽時候變成垃圾收容所了?”

淩霜沒想過喬時翊會直接找上門,Andrew的事情之後她每天都在找機會報覆丁夏宜,可慢慢的她發現丁夏宜對過去的陰影應激反應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可以淡定面對,淩霜沒了法子,就開始拿她和喬時翊的關系傳播。

她最開始以為這些事只會在璀尚內部流傳,一人一句詆毀足夠讓丁夏宜精神崩潰,誰知道這些話居然傳到喬時翊耳朵。

喬時翊什麽為人寧城沒人不知道,即使淩霜是從國外回來的,在寧城待的這些日子她也能從大家口中了解一些。

她知道喬時翊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眼看他五指不但沒有松勁,反而愈加收緊,淩霜呼吸稀薄,眼前漸漸模糊支支吾吾吐出了一句不完整的話。

“我、我、承認……”

喬時翊這才松了松手勁留口氣讓她說話,“我說的沒錯,喬總你在英國不是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嗎?怎麽剛回寧城就和丁夏宜結婚了?不是她勾.引的是什麽,她就是一小三!”

喬時翊聞言唇角掀起一抹輕蔑的笑,“以後造謠前先了解清楚情況,腦子沒事多裝點東西,別連水都沒有。”

說完,他厭惡地把她甩到地上,睥睨地看她,“她在哪?”

“我不知道。”

重獲自由的淩霜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話音剛落,她感受到喬時翊施下的壓強,她驚恐的仰頭望著居高臨下看她的喬時翊,憋了許久的眼淚決堤流下,“我真的不知道!流言是我發的,她失蹤的事不是我弄的。”

喬時翊寒著一張臉靜默了幾秒,才轉身離開。

他剛邁開一步,右腳就被淩霜抓住,懇求的話語也隨著抽泣聲落入喬時翊耳畔,“求求你,不要開除我,求求你……”

“我說過要開除你?”

淩霜滿面眼淚都顧不上擦,她剛想磕頭說謝謝,就又聽見喬時翊不近人情的命令,“把她做過的所有事公之於眾,調去工廠。”

淩霜要面子,將她做過的所有事公之於眾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折磨,而調去工廠任職的命令對她來說比開除還要致命。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巴還在說著懇求的話。

喬時翊沒再理會,掙開她的手徑直往門口去,臨走前他給她留了一句話:

“你現在該求的是我太太的安全。”

從璀尚離開,許嚴留下負責和陸遠洲調查璀尚監控和工作人員的口述。

周浩跟著喬時翊回了時銳,車子行駛途中周浩接到了技術人員的電話。

“老板,基站定位找不到太太。”

喬時翊正端著筆記本電腦操作,技術人員聽見連續響起的敲鍵盤聲,知道喬時翊已經著手處理,便沒在打擾悄無聲息掛了電話。

喬時翊打開北鬥衛星定位系統,在鼠標不斷放大下,一個閃爍的紅點如夜晚的燈光般照亮晦暗的心房。

他看清定位的地址,眉頭一凜,看了幾秒確定位置沒變才對開車的周浩說了個地址。

“回喬宅。”

周浩雖心存困惑,但當務之急也沒多問,行至十字路口打方向盤改變了航線直奔喬宅。

但其實喬時翊的疑惑和周浩不分上下,趕往正庭院的路上他不停在心裏祈禱丁夏宜只是睡晚了沒去上班而不是出事了。

可等他趕到二樓臥室,幾位穿著白大褂的家庭醫生圍站在床邊,其中喬倫輝、鐘伯、李嬸都在,大家表情凝重,在場除了主治醫生向喬倫輝訴說丁夏宜的情況之外,沒人敢說話。

喬時翊腳步虛實地走前去,看見安然無恙躺在床上的姑娘,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終於落回肚子。

喬倫輝跟他解釋,“夏夏受了驚嚇昏睡著,沒什麽大礙,沒受皮外傷。”

說罷,喬倫輝拍拍喬時翊肩膀,“我有話同你說。”

喬倫輝和喬時翊一前一後走下樓,李嬸和鐘伯也將家庭醫生送上車離開。

正庭院大廳裏,氣氛安靜,靜的落針可聞。

喬時翊站在吊燈下,清冷的白光從上瀉下圈在他身上,即使他穿了一套休閑陽光的衛衣束腳褲,也抵擋不住散發的凜冽氣場。

他和鼻青臉腫的喬柏峰面面相覷,喬倫輝拄著紫檀木拐杖站在一邊,沈聲道,“夏夏是我從他手裏帶回來的,他身上的傷是我剛打的,現在把他交給你,任你處置。”

調離令下發後,喬倫輝猜到喬柏峰不會善罷甘休乖乖回港城,特意派人盯緊了他,沒想到喬柏峰居然敢把丁夏宜綁到郊外,喬倫輝不敢去想喬柏峰想幹什麽,他到的時候喬柏峰正在解皮帶。

幸好他及時趕到才沒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控的畫面。

丁夏宜被解救下後驚嚇過度昏迷被帶回喬家,喬倫輝後怕又氣憤,舉著拐杖一棍接一棍用力打在喬柏峰身上,並且下令以後他禁足於港城永遠不得踏出。

這些事喬倫輝沒敢跟喬時翊講,就是怕他會控制不住做出傻事。

可喬時翊不是傻的,他知道爺爺情緒穩定,非常疼愛兒女談不上,但也從沒見他下手這麽狠過。

看著喬柏峰臉上和身上的傷,喬時翊陰冷地笑了下,“怎樣,我說過的話忘了嗎?你要是不想回港城想蹲監獄大可以跟我說,不用拿女人出氣。”

“砰——”

喬柏峰應聲倒地,喬時翊沒有任何征兆的往他腹部踹了一腳,力氣大的喬柏峰重重倒在地上捂著肚子不得動彈。

喬時翊緩步走上前,雙手揣兜居高臨下看著他,眼底盡是疏離和厭惡之色,“我老婆不喜歡我打人,現在給你三秒鐘,如果你還出現在我面前,福訊將落入深淵。”

喬柏峰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把目光落在遠處的喬倫輝身上,見他無動於衷又心存希望地笑了起來,“你不會的。”

喬時翊唇角劃開一道笑,目光冷若冰霜,“試試。”

話畢,喬時翊往後退了半步,啟唇倒數:“三。”

沒等喬時翊開口數到“二”,喬柏峰便連滾帶爬逃離了正庭院。

正庭院大門沒關,喬時翊稍一擡頭就看見剛回來的黛瑩被喬柏峰拉著灰溜溜的走。

黛瑩知道是東窗事發了,甩開他埋怨道:“你幹嘛呀,早都跟你說了不要做那些事,現在好了吧!”

屋外兩人的爭吵聲漸行漸遠,喬倫輝才拄著拐杖走到彎曲紅木沙發坐下,喟然長嘆,“是爺爺的錯,爺爺對不起你,我早該相信你的。”

喬時翊斂下情緒,轉身面對喬倫輝時眸中的陰郁之色已經消散,語氣溫暾,“不怪爺爺,他是您兒子,左右為難也正常。”

半年前,喬時翊看出喬柏峰有別的心思,於是前來和喬倫輝匯報,喬倫輝卻表示喬氏、時銳、福訊是一家的,喬柏峰也是為了自家公司好。

喬時翊當即沒有反駁,只是和喬倫輝打賭,於是便有了後面設的局。

從海鷹一號開始研發,再到讓人肆意誇讚海鷹一號的研發,為了就是測試喬柏峰他敢不敢動歪念頭。

事實證明,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喬倫輝讓喬柏峰進入喬氏後,喬柏峰一刻也等不了,立馬去了時銳任職副總,利用副總職務之便多次插手科研項目,其中就包括海鷹一號的研發。

喬時翊看在眼裏,沒有出手制止,為的就是想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結果不出喬時翊所料,喬柏峰竊取了海鷹一號,挖走時銳核心團隊,去意大利參賽涉嫌違規被拉黑名單。

喬倫輝輸了,順勢把喬氏的掌權人也交給他。

爺孫倆一坐一站就喬柏峰的事語重心長的聊著,丁夏宜從樓上下來映入眼簾便看見地上軌跡奇怪的血跡。

她加快腳步跑到喬時翊身邊檢查,“你怎麽了?”

喬時翊怕她摔跤,虛扶著她後腰,柔聲安撫,“我沒事,剛剛有只受傷的狗跑進來,李嬸去處理了。”

喬倫輝見喬時翊態度一百八十度大改變,看破不說破的搖搖頭,“你小子,怎麽還有兩副面孔呢。”

喬時翊覷他,“跟您學的。”

喬倫輝懶得搭理他,扭頭堆著笑意對丁夏宜說,“現在時銳的事也塵埃落定了,你倆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啊?爺爺等你們辦完婚禮就該徹底退休回港城找我的老友打太極嘍。”

丁夏宜捏了捏喬時翊虎口,喬時翊替她接過話,“夏夏要開工作室,等工作室穩定了再說吧。”

“又拖,先前說等時銳穩定再說,現在又是工作室。”

喬倫輝嘆了口氣,用拐杖打了下喬時翊小腿肚,“我看夏夏是不想嫁給你,你連一個正式的求婚都沒有,就妄想人家稀裏糊塗的跟你辦婚禮?”

丁夏宜臉色不再蒼白,雙頰和耳根都泛起滾燙的紅。

喬倫輝見她恢覆精神,笑著說不打擾他們小兩口恩愛了,拉著門口等候的鐘伯離開了正庭院。

走出正庭院,屋內的喬時翊將丁夏宜打橫抱起上樓,喬倫輝聽見聲響扭頭看去時只看見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

他眉頭舒展,松了松筋骨望著星空,長舒了一口氣,“老婆子,我終於退休了。”

——

那晚被喬柏峰綁架的事喬時翊、喬倫輝和丁夏宜都默契的閉口不提。

喬時翊怕讓丁夏宜回想起那晚的驚慌所以不想提起讓她二次傷心,丁夏宜擔心和喬時翊說了之後他會直接殺到港城找喬柏峰算賬,怕他做出控制不住的事所以閉口不提。

只說了當晚喬柏峰綁走她是想讓喬時翊著急,他沒打算動她,只是後來看她倔強的不願說出詆毀喬時翊的話,喬柏峰急了才想對她動手,幸好喬倫輝及時趕到。

陸遠洲給丁夏宜放了一個月的假,丁夏宜只休息了一周就重新捯飭回公司上班了。

喬時翊擔心她有內傷,拉著人去醫院從裏到外檢查了一遍,盡管報告顯示無異常他也擔憂的提議她多休息一段時間。

丁夏宜捧著他臉告訴他,“我知道你是怕我去到讓別人議論,但我要是再不工作,我就要變懶人啦。”

喬時翊說:“對賭協議你們已經贏了,為什麽還要這麽拼命?”

丁夏宜表示:“最後半個月了,上好一天班,站好一天崗。”

喬時翊拗不過她,只好放她去上班,丁夏宜擔心再被公司的同事做文章,便讓喬時翊不用接送她。

喬時翊卻說:“沒人敢議論你了。”

丁夏宜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乘坐電梯時也都在思索。

走進辦公區時丁夏宜做好思想準備迎接大家的議論炮.火,可預想的口水大戰沒到來,反而她進來後設計部就變得異常安靜,大夥兒好像都很忙,每人都低著頭畫稿的畫稿,敲鍵盤的敲鍵盤。

但只有丁夏宜感覺的出來,她們在忙之餘都把目光投在她身上,像鑲住了一樣挪不開。

孟安凝和滿面困惑的丁夏宜打了個照面,攔住要撞到桌子的她,“在想什麽呢?路也不好好走。”

丁夏宜指著辦公區鬼鬼祟祟的同事,孟安凝隨著指尖看去,莞爾一笑,帶著丁夏宜進了副部辦公室,將淩霜事件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丁夏宜。

末了,她羨慕的直搖頭,“你是沒見到喬總為你大殺四方的眼神,如果當時淩霜承認你失蹤和她有關,我保證現在淩霜查無此人了。”

丁夏宜問,“淩霜去哪了?”

孟安凝給她沖了杯咖啡,“被調到工廠做普通職員了。”

丁夏宜知道淩霜在聖馬丁的成績,如果她不作妖的話成為知名設計師指日可待。

她有天賦有才華,最後鬧得只能待在工廠做普通職員,以她的傲骨是最受不了這樣打擊的。

“不得不說,喬總是懂得殺人誅心的,這比開了淩霜還要讓她難受。”

孟安凝的話還沒落地,田甜就如一陣風從外鉆進來,她的聲音比她人還要早出現,“夏宜姐你不是說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由我來說的嗎!”

丁夏宜雲裏霧裏的,“什麽事?”

田甜把工作群的消息給她看,“你看,剛剛喬老板突然進我們的工作群。”

丁夏宜眉頭一蹙,立馬拿過田甜的手機看消息。

喬時翊的消息早就被一眾附和的一致消息刷了上去,丁夏宜刷到時瞳孔猛地放大。

十分鐘前,陸遠洲把喬時翊拉進璀尚工作總群,喬時翊二話不說先甩了一張他和丁夏宜的結婚證照片,還有兩人第一年見面拍的照片以及幾張丁夏宜初中高中時喬時翊偷拍的照片。

照片下附上了一段氣場駭人的文字:

澄清幾件事。

一:她和我是法律認定的關系,結婚證為據。

二:傳聞我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確有此事,是我暗戀了我太太十年。

三:我不希望再有此類不實言論傳出,各自管好自己的嘴巴。

最後喬時翊還給大家發了紅包。

妥妥給一警告再給一顆糖的操作,丁夏宜對他這樣的操作也見怪不怪。

田甜接過丁夏宜遞回來的手機捧在懷裏假哭,“我守了這個大秘密這麽久,居然還不是我說出來的,真的憋死我啦!幸好有你老公的紅包安撫我受傷的心靈,夏宜姐你老公好有錢啊,我一個人就搶了四百哎!”

丁夏宜拍拍她腦袋,“謝謝你在事發時為我說話。”

“小事小事,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孟安凝找田甜有事商議,丁夏宜回到工位先給喬時翊發了條信息。

D:[喬老板財大氣粗,紅包我都沒有搶到。]

SY:[向你轉賬200000元]

丁夏宜數清幾位數後瞪圓雙眼,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後回到正題。

D:[以你的手段有很多種解決八卦的辦法,怎麽會選擇公開?]

SY:[我是有私心的,想宣示主權。]

作者有話說:

預計這周三就完結啦,番外想看什麽可以在評論區留言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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